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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. 最後警告

天一道姑的以為有了三峽天德宮,她的心願已經完成了,
哪知 九天玄女的願望更大,要的不只這些,哪祂還要什麼呢?
「民國七十八年下半年,有天我做了一個夢,我對那個內容充滿疑惑,心裡想,九天玄女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,但我還是對大家說:
『昨晚 九天母親竟然告訴我,沒事時可以帶著大家四處逛逛順便遊玩,這裏不知道是不是暗藏陷阱?』
『暗藏陷阱!聽起來好恐怖!為什麼叫我們出去玩還會有問題?』
『以我的經驗,祂只會叫大家出門辦事情或是到別處廟裏拜拜,從不會要大家出去玩,
這個時候下這種指令,我就猜不透祂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!』
『既然可以放假到處遊玩,難得有這個機會,何樂而不為,反正橋到船頭自然直,會有什麼事到時候再說吧!』」
「於是大家興致勃勃的開始討論要如何遊玩:
『那我們先來一次海邊烤肉,怎麼樣。』
『好啊!我們好久沒有烤肉了。』
『烤肉之後再辦一次登山活動。』
『也許還能露營,聽說露營很好玩。』」
「我看大家這麼高興的討論著,不忍心掃大家的興,於是和大家附和,並且真的帶大家海邊烤肉、山間玩水,玩得不亦樂乎。
可是我始終認為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,一定有什麼任務,只是時候未到 九天玄女不肯透露罷了!
所以每次出去,大家都在開心的吃喝玩樂、四處看風景的時候,只有我會和一些年紀較大的兄姐研究四周環境:
『大哥!您認為這塊地的地理環境怎麼樣?』
『地理我是不懂,可是四周空空的,看起來沒什麼安全感。』
『我也是這種感覺,您看左邊這個塊呢?』
『這塊雖然面積比較小,可是感覺比較那塊好,因為它的後邊有一座山作為屏障。
咦! 九天母親是風水地理專家,應該會傳授妳很多這方面的知識吧!』
『是啊!祂教了我不少地理學,現在正好派用上場。』
『那妳倒是說說看這兩塊地的優缺點看看,我們也順便學學。』
『這兩邊都有山,中間凹下去,形成一個穴,又有溪水流過,一般說法是能夠聚財,可惜兩邊的山不夠高。 』」
「果然不出我所料,玩了一段時間後, 九天玄女終於說出目的了:
『不知道大家玩夠了沒有?』
『玩夠了!』
『很好!既然玩夠了,就開始辦正事吧!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找一塊地,吾要蓋廟!』」
     「這下所有的人才知道,果然是我比較了解祂,知道『天下沒有白玩這回事』,祂明裏說是到處玩,暗地裏是要大家仔好好細觀察,
至於觀察到什麼?就看個人的體會了。
這是『戶外實地教學』的一種,什麼是神明教大家於無形?
這就是解答。於是等『退駕』之後把這項任務告訴我,我很感覺興奮,瞬間興奮之後跟隨來的是現實的無奈:
     『看地,沒有錢怎麼看地?』
     『祂說看地又不要錢,買地才要花錢,四處看看對我們來說又沒有損失,還賺個遊山玩水有什麼不好?』」
     「我想,也對!看地是不用花錢的,好吧!
但是總得有個目標吧,不如從新竹地方開始,因為有 九天玄女的義女像賣菜姐、阿粉姐、阿花姐等住在南寮,靠近海邊,
她們個個對祂都非常盡心,也許可以幫忙找尋介紹。」
      「果真她們一聽 九天母親要來這裏另闢天地,都非常的熱心說:
『九天母親要蓋廟,我們一定幫忙,如果她不嫌棄,我家可以提供作為暫時辦事場地。』
『妳們的好意, 九天母親心領了,祂想要的好像不是這一地帶。』
『沒有關係,只要祂說大約是哪個方向,我們一定幫忙到底。』
『那我先代替母阿謝謝妳們,妳們年紀都這麼大了還為祂的事四處奔波。』
『這是為人子女應該的,不用謝。』」
「於是大家分頭進行。我照樣跟著大夥的四處觀看,可是這樣漫無目的的找,彷彿是海底撈針一般,每次要出門前,負責開車的司機陳先生一定會問:
『今天要到往哪個方向尋找?』
『再到新竹一帶看看。』
『可是那裡已經看過好幾次了!』
『再多一次又有什麼關係?』」
「為什麼總是在新竹轉,我也說不岀個所以然,雖然幾乎都在相同的幾個地方打轉,就是轉不出一個名堂來,
很奇怪,我還是堅持要去那個地帶。有一天車子開著開著,因為遇到紅綠燈,車子剛好停在警察局門口,
不知哪來的靈感說:
     『找了那麼多地方,都沒有一塊地合我們的意,不如去警察局問問看。』
     『警察哪裡會管這些?』
     『試試看,說不定真可以找到我們想要的地。』」
     「大家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,陳先生把車子停靠路邊後,推派了一個代表下車去問警察伯伯,
這個人後來告訴我,當時他的心裏想著:
     『找地找到警察局來,怎麼可能有答案,說不定待會兒要被警察伯伯轟出來,不過既來之則問之吧!』」
      「於是進到警局裏,執勤的警察看到有人進來,就問道:
『請問有什麼事?』
      『我們是想請問這附近有沒有地要賣?』
      『你們要買地?做什麼用?要蓋工廠嗎?』
      『不!我們是要蓋廟。』
      『蓋廟,那要很大一片才行啦!』
      『也許,要看了才能確定。』
      『目前不清楚是否有人要賣地,不過你可以留個電話,如果有人要賣的話,我們再通知你。』
     『好,那先謝謝你們!』」
     「這個人回到車上,把經過向大家說了一遍,然後說:
『那個警察真的會告訴我們消息嗎?』
     『我猜不會,連買賣土地也得管的話,那警察豈不是有管不完的事了!』
     『別想那麼多,過幾天就知道!』」
     「說實在的,大家並不看好這件事。但是經過到第三天早上,我還在睡覺,夢裡有人告訴我說:
     『該起床啦!有人打電話來叫我們買地了!』」
     「我被這句話驚醒,很巧!這時候真的電話鈴聲響了:
     『聽說你們要買地,是不是?』
     『對!你們怎麼知道?』
     『一位警察先生告訴我們電話號碼的。聽說你們是要蓋廟用的?」
     「對!沒錯!』」
     「於是雙方約好時間、地點,然後要陳先生召集眾家兄弟姊妹,向大家宣佈準備看地時,大家不約而同的臉上現出微笑說:
『警察先生還真的什麼忙都會幫!』」
「雙方來到要出售那塊地的前面,我只有隨便瞄了一眼就表明不是這塊。於是作罷。
只好再找,很奇怪,一群人無論怎麼找,始終是在竹北那幾個地方打轉,這樣轉了約一個月,這天還是轉著轉著我想又是無功而返的一天。
這時陳先生剛好下車買東西,對面迎來的正是上次帶大家看地的那位先生,他是位土地掮客,彼此打個招呼,
突然他好像想到什麼事,趕緊跑到對我們說:
『今天早上一個朋友對我說他有一塊地要賣,真巧!就在這裏碰到你們,有沒有興趣看一看?』
『好啊!請你帶路。』」
「很快一行人來到附近的一塊空地,我一看,在心裏驚叫:不用看了,就是這裏!
它的左手邊有一大一小的兩個魚池,右方有一棵老樹,地的最後邊是座山,這叫做有靠山,前面有一間平房,
房子前面是條小小的通路,我已經夢過好幾回了。
其實有好多人都來向我表示,曾在夢中看過未來的廟地,特徵不外乎就是這些。」
 「陳先生說:
     『之前我們就是在這附近轉來轉去的,沒想到就是這一塊。』
     『這塊地多大?』
     『四分多一點。』
     『要賣多少錢?』
     『一千二百萬。』」
     「我聽了這個價錢,差一點嚇倒了,一千二百萬!哪來這麼多的錢?」
     『你們是要蓋廟用的,這塊地適不適合?』
     『對!我們主神指示要找尋廟地,至於適不適合,必須回去請示才能知道,結果怎麼樣,到時候我們再以電話聯絡。』
     『你們主神是誰?』
     『 九天玄女!』」
     「回到家我一下車,馬上衝到內殿問筊,問看祂所選擇的地,是否就是今天所看的這塊,
其實我早已知道解答了,可是又多麼希望答案是否定的,因為我每個月的貸款都還沒繳清,哪有多餘的錢,沒錢怎麼和地主談呢?
這下我的頭好幾個大,買與不買之間又是一個難題。所以當那位掮客不停的來電話問看意見怎麼樣時,
我則一拖再拖,拖了約二個星期,不給對方明確的答案。
這下子惹惱了 九天玄女,下了最後一道警告:
     『我要的就是這塊地,妳遲遲不肯下決定,這塊地如果買不成,三月二十三過後,新竹以南,嘉義以北的地方,
妳得天天出去找一塊和這塊一模一樣的地,而且要我認為滿意的為止。』」
     「從此,沒有郊遊了,我整天愁容滿面,眼睛紅紅的,當然是哭過了。大哥看到這個情況,忍不住問了:
『到底是什麼事,妳怎麼變成這樣?』」
「我再也忍不住,一邊擦著淚一邊把 九天玄女對我的警告說岀,接著說:
『我知道這下事態嚴重了,因為祂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嚴厲的詞語對我說話。
可是事實擺在眼前,沒錢就是沒錢,如何開口和對方說,所以我傷心、難過。』」
「陳先生對著大哥說:
『她已經好幾天沒吃什麼東西。』」
「我從雕刻祂們三尊金尊開始,就有個願望,要給我的神明一間像樣的房子居住,
所以我每到一間比較有規模的廟宇時,都會非常羨慕,而且自問:什麼時候也能為他們蓋間像這樣的廟宇?
反倒現在逐漸接近我的心願時,卻無能為力,沒錢買地,我的心願無法達成,令我傷心,不能完成使命,我心難過。」
「數目真的太大了,我的經濟能力十分有限,這時候真的愛莫能助,對母親感到非常抱歉,不過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幫忙。」
「大哥!你只要有這份心意我就很感激了,錢的問題還是我來想辦法吧!」
「我在為錢傷腦筋之際,偏偏對方又一直打電話來問情形,這次是地主親自打來,最後陳先生只好據實回答:
     『我們請示過 九天玄女,是這塊地沒錯,問題是我們現在的經濟情況根本買不起,所以我們宮主才在傷腦筋,不知該怎麼辦。』
     『既然是神明要的地點,什麼都可以商量,依照正常的買賣方式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,既然你們有困難,
不如這樣吧,給你們一半金額用分期付款方式,另外一半再幫你們辦理銀行貸款,你們認為怎麼樣?』」
     「這個條件,真的非常優厚,再不答應,真的說不過去了。
我收起憂愁的情緒,想辦法籌錢,女婿一聽馬上把自己的一間房子賣了,金額全數交給我。
再加上 九天的『長子』率眾兄弟姊妹商量,分頭籌錢,剛好付了頭款,就這樣把土地定下來了。」
     「但是頭款付清了,土地的問題算是定案了,可是還有第二、三期的付款,令我擔心,大家都勸我擔心也是沒有用的,我卻只是笑笑,
因為我清楚,實在沒有辦法籌出接下來該付的款項。」
      「果真,到了付二期款這天,手上的金額和實際該付的錢,差了將近一百萬之多,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
因為依照合約規定,後款付不出來的話,頭期款就要歸賣方所有,這可不是開玩笑的,
所以一直叫陳先生執筊問九天玄女該怎麼辦,可是問的結果都說沒有問題,會安全過關不用緊張。」
     「可是剩下不到三個小時,要去哪裡籌這筆錢?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接近,到底該怎麼辦,
問了眾神十幾次該怎麼辦,都說沒有問題。我也只好姑且相信,耐心的等待最後結局會怎麼樣!」
     「很奇妙的是,約過了半個小時,住在附近一位王先生無緣無故的跑來閒聊,聊著聊著不知為何說到錢的事,
陳先生趁機告訴當時的問題,他馬上說:
     『你們問對方用近期支票付款可不可以?可以的話,我把支票借你們用。』」
     「這突來一句話,把大家嚇了一跳,但是也給了一線希望,於是陳先生馬上打電話問賣方意見,而他們也竟然同意。
這時大家總算鬆了一口氣。不過對眾神也不得不佩服,真的是太神準了,問題居然是這樣解決的。」
「在這裡一定要提到住在南寮 九天玄女的兩位義女,一位種菜也賣菜,大家都稱她賣菜姐,;
另一位是她的好朋友阿粉姐,她們都是七十歲以上的老年人,
為了母親買地經費,不惜犧牲,從南竂遠赴基隆,拿著捐獻箱在市場進行募捐。
有一天她們來到宮裏,我特別留下她們聊天:
『我前幾天在夢裏看到妳們,身穿道袍,頭上用頭巾包住,手裏拿著捐獻箱站在市場入口,向往來的路人募捐,還看到警察。
至於為什麼會有警察,我也不知道,因為我只夢到這裡就醒了。』」
「這時候她們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說:
『真厲害,妳竟然全都知道!』
『警察以為我們是在詐財,把我們帶回警察局問話,我們就說是我們『母啊』要買地蓋廟沒錢,
所以我們作為女兒的才出來募款,穿道袍、包頭巾表示我們是宮廟的人,
因為在南寮大家都認識我們,所以到基隆就不會被人認出來。』
『我們還告訴那位警察,如果不相信我們的話,可以打電話來問,
然後就給他宮裏的電話號碼,大概是我們不像騙子,所以警察就把我們放了。』」
「這時候的我忍不住流下感動及難過的眼淚說:
『真抱歉,妳們年紀都這麼大了,還讓妳們為了『母親』的事在外拋頭露面,只能怪我無能,才害得你們這麼辛苦。』
『不要這麼說,妳也別難過,結果因為警察看我們年紀都大了,就勸我們不要再募款了,所以我們就回來了。
其實我們才要說抱歉,弄了半天,都沒有為『母親』盡到一點力量。』
『我替 九天謝謝你們這幾位女兒,你們真的盡到最大的力量了,真的非常感謝!』」
「想想!他們不辭辛勞的在幫忙募款,那是多麼感人的畫面! 九天玄女真是幸福,有這麼多處處替祂著想的兒女。」
「當一切土地買賣手續都辦理完畢之後地主告訴我說:
     『這塊地本來是預備作為我父親的墓地,所以請了一位地理師來看過,
但是,地理師說這塊是屬於廟地,不適合作風水,我父親的風水地是在更後面的地方,如果硬要把他葬在這裏,對我們這些後輩子孫不好。
更玄的是,他說要蓋廟的主神應該是 九天玄女。所以知道你們的主神就是九天玄女時,我們真的嚇了一跳,怎麼那麼巧,
所以才會請向那位掮客要你們的電話,直接和你們談。』
     『其實,在和你們談這筆交易的同時,也有人出高一倍的價錢,想買這塊地蓋寺廟,
但是,我們不和他們談,因為他們主神不是 九天玄女。』
『剛開始,我們曾懷疑妳們是不是為了殺價才說是要蓋廟,因此決定到三峽廟裡,明裏說是要拜拜眾神,暗裏是要訪查;
確定妳們沒有騙人後,我們才會提出那種付款方式。否則,哪有人賣地還幫買方代辦銀行貸款的?』」
原來整個事件還有這麼一段過程。天下事,無巧不成書,沒有這些巧合,可能也沒有天德宮了,
不過,這就是所謂的天意本該如此嗎?